第三十六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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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六章
這一夜，趙翊果然睡得格外香甜，以至於第二天早上險些誤了早朝的時辰，還是段公公進來喚了幾聲才將他喚醒。
他醒來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眼前顧嬋乖巧的睡顏，他朝段公公噓了一聲，特意走到外間去換衣服洗漱，以免吵醒顧嬋。
許是因為守了夜，顧嬋這一覺一睡便睡到了日上三竿，她一睜眼，見滿目金黃色，才意識到自己竟睡在了龍床上。
她忙爬了起來，見趙翊正倚在塌上看奏折，正要悄悄下床溜出去，就聽趙翊道：“醒了？朕讓人給你留了燕窩粥，不過快用午膳了，你是直接用午膳還是？”
“直接吃午膳吧，我先回去洗漱。”顧嬋說完便一溜煙地跑了。
趙翊搖了搖頭，這丫頭一心虛就偷溜的毛病看來是改不了了。
因著愧疚，顧嬋這幾天良心發現體貼伺候了趙翊幾天，等趙翊傷好得差不多了，顧嬋算算時間，也該是時候回家一趟了，便央求趙翊放她出宮。
趙翊答應得很幹脆，還安排了幾名侍衛護送她回去。
顧嬋將攢的月銀包好，一部分拿回家給爹娘，一部分準備逛街買東西。進宮幾個月了，她可太想念在宮外自由逛街的滋味了。
回家見到爹娘，老兩口起先嚇了一跳，還以為她是犯什麽事兒了。畢竟從沒聽說過有宮女可以回家的，就連宮裏的嬪妃也沒聽說過回家省親的。
知道女兒每個月都可以回家一趟，老兩口高興極了。
顧嬋這輩子的爹娘是對老實人，開著一家米鋪，日子過得還算殷實，老兩口又是年紀大了才得了她這個閨女，因而從小到大都是嬌寵著她的。
顧嬋把銀子給他們時，老兩口還不肯收，說是讓她留著自己花，顧嬋好說歹說，讓他們存著給她當嫁妝，他們才答應收下。
女兒難得回來一趟，顧母中午特意做了好大一桌子菜，顧嬋在宮裏吃慣了禦膳，還挺想念娘做的家常菜，便多吃了一碗飯。
顧母見女兒吃的多，還以為她在宮裏連飯都吃不飽，心疼得差點掉眼淚，顧嬋解釋了半天顧母才相信她在宮裏過得挺好的。
吃完飯，顧母開始試探：“閨女啊，你想嫁個什麽樣的後生？娘提前幫你尋摸尋摸。”
顧嬋一聽這話就頭大：“離我出宮還早著呢，這事兒先不急，不急。”
顧母拗不過她，只好道：“你不是說宮裏那個皇上挺寵你的嗎？那你跟他求個恩典，讓他早些放你出宮不行嗎？總不能真等到二十五歲才出宮吧。”
顧嬋心裏嘆了口氣，她求別的還有可能，求早些出宮怕是不太可能。
她也不傻，能看出來趙翊這段時間幾乎是把她當寵物養，他寵她對她好給她種種特許，便是希望她能像從前一樣一直陪在他身邊。
畢竟寵物養在自己身邊才叫寵物，養在別人家那就不叫寵物，而是不相幹的牲畜。
不過反正她不想太早嫁人，待到二十五歲就待到二十五歲唄，還能掙不少月銀呢。
下午，顧嬋告別爹娘，去集市上逛了逛，買了好些新奇玩意兒，還有些街頭小吃，才在侍衛的護送下回了宮。
回宮後，顧嬋第一時間把自己買的這些東西獻寶似的獻給趙翊。
趙翊本來還擔心她一去不覆返，見她不但回來了，還特意給他帶了東西，雖然都是些不值錢的小玩意兒，但好歹是她的一片心意，他很賞臉地嘗了嘗她買的街頭小吃，其中一道鵪鶉馉饳兒味道還算不錯。
顧嬋見他喜歡，高興道：“那我下次出宮再給你買。”
“不用。”趙翊拒絕了。
“為什麽？你不是挺喜歡吃的嗎？”顧嬋不解。
趙翊刮了刮她的鼻子說：“下次朕陪你一起出宮。”
顧嬋恍然，原來他也想出宮玩耍了。
不過到了下次顧嬋出宮的時候，正好趕上南方鬧匪患，趙翊接連幾天忙得焦頭爛額，實在沒時間陪她出宮，顧嬋只好自己出宮了。
她回家吃了午飯，下午照常逛街買了東西，回宮時卻正好遇上魯王趙軒。
顧嬋本來沒想搭理他，卻被他攔了下來。
“見到本王為何不行禮？”趙軒問。
“請王爺見諒，皇上特許我見到任何人都不用跪。”顧嬋扯大旗道。
“皇兄倒是寵你。”趙軒若有所思道，前段時間皇兄獨寵顧嬋之事他也聽說了一些，不過看這丫頭還未通人事的樣子，他也鬧不明白皇兄對她究竟是什麽態度。
“皇上當然是個好人，不像王爺你……”顧嬋說到一半停下了，雖然趙軒不似從前那般暴虐，但還是不要惹怒他為好。
“本王怎麽了？”趙軒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裏得罪她了，讓她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。
“沒怎麽，王爺若無其他事的話，我就先告退了。”顧嬋說完便要擡腳離開，趙軒卻再次將她攔住。
“站住，本王自認為從前沒有虧待過你，邊關那一年皇兄沒時間照顧你時，還是本王代為照看了你一段時間。你如今轉世成人，不知感恩也就罷了，緣何對本王這般無禮？”趙軒踱步到她跟前問道。
顧嬋忍不住翻了個白眼，他那哪兒是照看她啊，分明時當時身受重傷上不了戰場，嫌軍營無聊，拿她逗樂罷了。
“若不是王爺多嘴，皇上也不會認出我來，還把我調到福寧宮去伺候。”顧嬋怨怪道。
趙軒有些驚訝：“皇兄那般寵你，你竟還有不滿？”
顧嬋自然不敢說自己對皇上不滿，只道：“我不是對皇上不滿。而是現如今大家都知道我是一只貓轉世成人，都沒人把我當人看了。”
趙軒聞言哈哈大笑起來：“當貓又如何？以皇兄對你的寵愛，你哪怕還是只貓，這輩子也可以在後宮橫著走了。”
顧嬋忍不住白了他一眼：“我又不是螃蟹，做什麽要橫著走？還有，誰說我要在後宮待一輩子了？皇上說了，等我到了年紀就放我出宮的。”
顧嬋其實是有意將這件事到處宣揚的，想著宣揚開來後，以後皇上就算想強留她，也得一言九鼎放她出宮。
趙軒聽了有些不敢相信：“皇兄真的答應放你出宮？”難道皇兄對這小丫頭當真沒有那種心思？
“當然是真的，我再大膽，也不敢假傳聖命啊。”顧嬋說，她渾然忘了前陣子她假傳聖命去仁明宮見皇後的事兒。
“既如此，不如本王向皇上討了你，讓你做本王的側妃？”趙軒提議道。
“你瘋了？誰要做你的側妃？”顧嬋沒想到趙軒竟然有這樣齷齪的心思，看來他還是沒改從前暴虐放蕩的本性。
於是，顧嬋不再搭理他，匆匆回福寧宮去了。
身後，趙軒卻是開始琢磨起這個可能來。一只貓轉世成人，大安朝還是頭一次有這般稀罕的事，還是國師借著前朝的寶物玉佩施法才勉強做到的。
這樣的稀罕物，既然皇上不要，他自然要想法子收入府中。何況這只貓本就有趣，轉世成人後似乎更有趣了。
趙軒於是決定，等這次他去南方整治匪患立了功，便向皇兄討了這小宮婢。
顧嬋不知道趙軒的打算，她回到福寧宮，卻沒見到趙翊，得知他還在前殿和大臣們議事，便沒傳晚膳，想著等他回來後一起用晚膳。
這一等，就等到了亥時，趙翊回宮時，顧嬋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。
他把她喚醒，知道她還沒吃晚膳，便命人溫了粥菜送上來，因太晚了，只略吃了半碗便讓人撤下了。
顧嬋見趙翊眼下滿是烏青，便不多打擾，告退道：“皇上累了，早些歇息吧，我先回偏殿了。”
這時段公公突然擔憂道：“皇上這幾日夜裏總是難以安眠，白日裏又要忙於政事，這樣下去，龍體可怎麽受得了啊。”
顧嬋步伐一頓，回到皇上跟前關心道：“皇上夜裏為何會難眠呢？即便勞心政務，也要註意身體才是啊。”
趙翊揉了揉眉心道：“無妨，你回偏殿歇息吧。”
顧嬋見他很難受的樣子，便出註意到：“不如皇上好好泡個熱水澡松乏一二，再讓尚食局送碗牛乳來，喝了應該能安睡一些。”
趙翊搖搖頭：“牛乳太腥，朕喝不慣那個。你就別操心朕了，今兒出宮瘋了一天應該也是累了，回去歇著吧。”
顧嬋性子向來有些叛逆，他越是不讓她操心，她便越是想操心。
正當她愁眉苦臉地想著還有什麽好法子能令人安眠時，段公公又出聲道：“皇上從前抱著踏雪入睡時倒總是睡得格外安穩。”
“那難道要臨時找只貓陪皇上睡覺？如今宮裏也沒見有嬪妃養貓啊。”顧嬋腦子一時沒轉過彎兒來。
“顧姑娘不就是踏雪轉世麽？想來也是一樣的效果。”段公公提示道。
顧嬋張了張嘴，讓她像從前當貓一樣陪皇上睡覺？可她現在不是貓是人啊，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呢。
“這、能有效果嗎？”顧嬋表示懷疑。
趙翊看了她一眼，輕咳一聲，略有些不自然道：“上個月朕遇刺受傷那日，你鉆到朕被子裏睡覺那晚，朕好似睡得比平日安穩一些。”
顧嬋雖然懷疑這是因為他那日受傷喝了藥的緣故，但也不好說出來。畢竟話說到這個份兒上，也由不得她拒絕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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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醒來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眼前顧嬋乖巧的睡顏，他朝段公公噓了一聲，特意走到外間去換衣服洗漱，以免吵醒顧嬋。
許是因為守了夜，顧嬋這一覺一睡便睡到了日上三竿，她一睜眼，見滿目金黃色，才意識到自己竟睡在了龍床上。
她忙爬了起來，見趙翊正倚在塌上看奏折，正要悄悄下床溜出去，就聽趙翊道：“醒了？朕讓人給你留了燕窩粥，不過快用午膳了，你是直接用午膳還是？”
“直接吃午膳吧，我先回去洗漱。”顧嬋說完便一溜煙地跑了。
趙翊搖了搖頭，這丫頭一心虛就偷溜的毛病看來是改不了了。
因著愧疚，顧嬋這幾天良心發現體貼伺候了趙翊幾天，等趙翊傷好得差不多了，顧嬋算算時間，也該是時候回家一趟了，便央求趙翊放她出宮。
趙翊答應得很幹脆，還安排了幾名侍衛護送她回去。
顧嬋將攢的月銀包好，一部分拿回家給爹娘，一部分準備逛街買東西。進宮幾個月了，她可太想念在宮外自由逛街的滋味了。
回家見到爹娘，老兩口起先嚇了一跳，還以為她是犯什麽事兒了。畢竟從沒聽說過有宮女可以回家的，就連宮裏的嬪妃也沒聽說過回家省親的。
知道女兒每個月都可以回家一趟，老兩口高興極了。
顧嬋這輩子的爹娘是對老實人，開著一家米鋪，日子過得還算殷實，老兩口又是年紀大了才得了她這個閨女，因而從小到大都是嬌寵著她的。
顧嬋把銀子給他們時，老兩口還不肯收，說是讓她留著自己花，顧嬋好說歹說，讓他們存著給她當嫁妝，他們才答應收下。
女兒難得回來一趟，顧母中午特意做了好大一桌子菜，顧嬋在宮裏吃慣了禦膳，還挺想念娘做的家常菜，便多吃了一碗飯。
顧母見女兒吃的多，還以為她在宮裏連飯都吃不飽，心疼得差點掉眼淚，顧嬋解釋了半天顧母才相信她在宮裏過得挺好的。
吃完飯，顧母開始試探：“閨女啊，你想嫁個什麽樣的後生？娘提前幫你尋摸尋摸。”
顧嬋一聽這話就頭大：“離我出宮還早著呢，這事兒先不急，不急。”
顧母拗不過她，只好道：“你不是說宮裏那個皇上挺寵你的嗎？那你跟他求個恩典，讓他早些放你出宮不行嗎？總不能真等到二十五歲才出宮吧。”
顧嬋心裏嘆了口氣，她求別的還有可能，求早些出宮怕是不太可能。
她也不傻，能看出來趙翊這段時間幾乎是把她當寵物養，他寵她對她好給她種種特許，便是希望她能像從前一樣一直陪在他身邊。
畢竟寵物養在自己身邊才叫寵物，養在別人家那就不叫寵物，而是不相幹的牲畜。
不過反正她不想太早嫁人，待到二十五歲就待到二十五歲唄，還能掙不少月銀呢。
下午，顧嬋告別爹娘，去集市上逛了逛，買了好些新奇玩意兒，還有些街頭小吃，才在侍衛的護送下回了宮。
回宮後，顧嬋第一時間把自己買的這些東西獻寶似的獻給趙翊。
趙翊本來還擔心她一去不覆返，見她不但回來了，還特意給他帶了東西，雖然都是些不值錢的小玩意兒，但好歹是她的一片心意，他很賞臉地嘗了嘗她買的街頭小吃，其中一道鵪鶉馉饳兒味道還算不錯。
顧嬋見他喜歡，高興道：“那我下次出宮再給你買。”
“不用。”趙翊拒絕了。
“為什麽？你不是挺喜歡吃的嗎？”顧嬋不解。
趙翊刮了刮她的鼻子說：“下次朕陪你一起出宮。”
顧嬋恍然，原來他也想出宮玩耍了。
不過到了下次顧嬋出宮的時候，正好趕上南方鬧匪患，趙翊接連幾天忙得焦頭爛額，實在沒時間陪她出宮，顧嬋只好自己出宮了。
她回家吃了午飯，下午照常逛街買了東西，回宮時卻正好遇上魯王趙軒。
顧嬋本來沒想搭理他，卻被他攔了下來。
“見到本王為何不行禮？”趙軒問。
“請王爺見諒，皇上特許我見到任何人都不用跪。”顧嬋扯大旗道。
“皇兄倒是寵你。”趙軒若有所思道，前段時間皇兄獨寵顧嬋之事他也聽說了一些，不過看這丫頭還未通人事的樣子，他也鬧不明白皇兄對她究竟是什麽態度。
“皇上當然是個好人，不像王爺你……”顧嬋說到一半停下了，雖然趙軒不似從前那般暴虐，但還是不要惹怒他為好。
“本王怎麽了？”趙軒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裏得罪她了，讓她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。
“沒怎麽，王爺若無其他事的話，我就先告退了。”顧嬋說完便要擡腳離開，趙軒卻再次將她攔住。
“站住，本王自認為從前沒有虧待過你，邊關那一年皇兄沒時間照顧你時，還是本王代為照看了你一段時間。你如今轉世成人，不知感恩也就罷了，緣何對本王這般無禮？”趙軒踱步到她跟前問道。
顧嬋忍不住翻了個白眼，他那哪兒是照看她啊，分明時當時身受重傷上不了戰場，嫌軍營無聊，拿她逗樂罷了。
“若不是王爺多嘴，皇上也不會認出我來，還把我調到福寧宮去伺候。”顧嬋怨怪道。
趙軒有些驚訝：“皇兄那般寵你，你竟還有不滿？”
顧嬋自然不敢說自己對皇上不滿，只道：“我不是對皇上不滿。而是現如今大家都知道我是一只貓轉世成人，都沒人把我當人看了。”
趙軒聞言哈哈大笑起來：“當貓又如何？以皇兄對你的寵愛，你哪怕還是只貓，這輩子也可以在後宮橫著走了。”
顧嬋忍不住白了他一眼：“我又不是螃蟹，做什麽要橫著走？還有，誰說我要在後宮待一輩子了？皇上說了，等我到了年紀就放我出宮的。”
顧嬋其實是有意將這件事到處宣揚的，想著宣揚開來後，以後皇上就算想強留她，也得一言九鼎放她出宮。
趙軒聽了有些不敢相信：“皇兄真的答應放你出宮？”難道皇兄對這小丫頭當真沒有那種心思？
“當然是真的，我再大膽，也不敢假傳聖命啊。”顧嬋說，她渾然忘了前陣子她假傳聖命去仁明宮見皇後的事兒。
“既如此，不如本王向皇上討了你，讓你做本王的側妃？”趙軒提議道。
“你瘋了？誰要做你的側妃？”顧嬋沒想到趙軒竟然有這樣齷齪的心思，看來他還是沒改從前暴虐放蕩的本性。
於是，顧嬋不再搭理他，匆匆回福寧宮去了。
身後，趙軒卻是開始琢磨起這個可能來。一只貓轉世成人，大安朝還是頭一次有這般稀罕的事，還是國師借著前朝的寶物玉佩施法才勉強做到的。
這樣的稀罕物，既然皇上不要，他自然要想法子收入府中。何況這只貓本就有趣，轉世成人後似乎更有趣了。
趙軒於是決定，等這次他去南方整治匪患立了功，便向皇兄討了這小宮婢。
顧嬋不知道趙軒的打算，她回到福寧宮，卻沒見到趙翊，得知他還在前殿和大臣們議事，便沒傳晚膳，想著等他回來後一起用晚膳。
這一等，就等到了亥時，趙翊回宮時，顧嬋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。
他把她喚醒，知道她還沒吃晚膳，便命人溫了粥菜送上來，因太晚了，只略吃了半碗便讓人撤下了。
顧嬋見趙翊眼下滿是烏青，便不多打擾，告退道：“皇上累了，早些歇息吧，我先回偏殿了。”
這時段公公突然擔憂道：“皇上這幾日夜裏總是難以安眠，白日裏又要忙於政事，這樣下去，龍體可怎麽受得了啊。”
顧嬋步伐一頓，回到皇上跟前關心道：“皇上夜裏為何會難眠呢？即便勞心政務，也要註意身體才是啊。”
趙翊揉了揉眉心道：“無妨，你回偏殿歇息吧。”
顧嬋見他很難受的樣子，便出註意到：“不如皇上好好泡個熱水澡松乏一二，再讓尚食局送碗牛乳來，喝了應該能安睡一些。”
趙翊搖搖頭：“牛乳太腥，朕喝不慣那個。你就別操心朕了，今兒出宮瘋了一天應該也是累了，回去歇著吧。”
顧嬋性子向來有些叛逆，他越是不讓她操心，她便越是想操心。
正當她愁眉苦臉地想著還有什麽好法子能令人安眠時，段公公又出聲道：“皇上從前抱著踏雪入睡時倒總是睡得格外安穩。”
“那難道要臨時找只貓陪皇上睡覺？如今宮裏也沒見有嬪妃養貓啊。”顧嬋腦子一時沒轉過彎兒來。
“顧姑娘不就是踏雪轉世麽？想來也是一樣的效果。”段公公提示道。
顧嬋張了張嘴，讓她像從前當貓一樣陪皇上睡覺？可她現在不是貓是人啊，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呢。
“這、能有效果嗎？”顧嬋表示懷疑。
趙翊看了她一眼，輕咳一聲，略有些不自然道：“上個月朕遇刺受傷那日，你鉆到朕被子裏睡覺那晚，朕好似睡得比平日安穩一些。”
顧嬋雖然懷疑這是因為他那日受傷喝了藥的緣故，但也不好說出來。畢竟話說到這個份兒上，也由不得她拒絕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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